清酒歌

想表达的东西有很多,我将它们藏在了字里行间。

动笔的初衷是为了讲一个故事,GGAD不拆不逆谢谢。

随缘更新,自我修行中,目标是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GGAD】余香

         #刚起床神志不清手贱删错文,重发一下


       #这件事告诉我们刚起床的时候不要玩手机(ni)


       #必须凑出三行的强迫症真的得治


       ————————————————————


       以下正文:





  呼啸的风带来了阿尔卑斯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清冽的味道,年老的囚徒双手抱膝坐在狭窄的窗台上偏头注视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他动了动麻木的小腿,酸胀难忍的疼痛伴随着金属抖动时的哗哗声响从关节处四散蔓延开来。


  ——夏天结束了。


  惊雷声从翻滚的云层后传来,闷闷的声响像是隔着厚厚一层帷幔传过来,盖勒特·格林德沃只是安静地望着被栏杆切割成一块块的狭小天空,像是在发呆,斑驳的锈迹爬满了束缚住他的那些沉重镣铐,泛黄的纸张散乱地被弃置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在来自大西洋的风顺着栏杆间狭隘的缝隙钻进破旧的牢房里时它们就在半空中胡乱飞舞着,带着丝丝缕缕不知从何而来的特殊气味,馥郁却又透出少许冰冷感觉的香气残留着些夏日的余韵,极其淡薄地混杂在腐朽的空气中。


  年老的囚徒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了幻觉——栏杆外突然出现了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优美,攀着纽蒙迦德外层围墙上的粗糙岩石骤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盖勒特 格林德沃仿若枯井般的瞳孔里终于出现了细微的情绪波动,他冷冷地低头注视那只好看得过分的手,嘴里发出尖锐的讽刺——


  "魔法部的那群废物终于把我忘在这里了?就连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也敢来爬纽蒙迦德的窗户,哈!外面的防御魔咒都不管用了吗?"


  老魔王用沙哑干涩的声线吐出恶毒的话语,夹杂着些德语单词,八成是脏话,听起来活像是指甲划过玻璃时发出的尖锐噪音。可他除了咒骂还能做些什么呢?严重的风湿令他甚至无法站起身往那只搭在窗外的手上狠狠踩一脚,只能靠着布满青苔的潮湿墙壁,虚张声势地挺直脊背对入侵者发出警告的咆哮,胸腔里却回荡着苟延残喘的粗嘎喘息。


  但一切噪音都伴随着从铁栏杆外抬起的那颗金色脑袋而戛然停止,囚徒干瘦脱水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打量着那张对于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得过分的脸,怒火在心中狂乱地翻滚,最后化为了一声嘶吼般的咆哮。


  "你以为你是谁?这张脸也是你能用的吗!"


  但那个年轻人像是聋了一般,手一撑就站到了栏杆外不过两掌宽的平台上,他扬起脑袋,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那种蓬勃朝气和张扬笑容,金灿灿的头发几乎要把他常年不见阳光的眼睛晃瞎,而这令盖勒特 格林德沃更加的愤怒——


  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杂种,变成他年轻时候的样子跑到他跟前耀武扬威!


  盖勒特终于站了起来,猛地朝那个少年的方向撞过去,金属碰撞的冰冷声响久久地回荡着,他死死抓住栏杆的手干瘦得像一截枯枝,苍老身躯里面藏着的那个不肯服输的灵魂在发出不甘的咆哮,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征服了整个欧洲大陆的黑魔王如今不过是个连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囚犯,这个事实让盖勒特 格林德沃暴怒。


  偏偏那个年轻人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的视线仿佛透过了这个苍老的囚徒看向他身后破旧的牢房,就像是没看见身前有那么一个老囚徒存在,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里是某种闪闪发光的情绪,他对着某个并不存在于这里的人眨眨眼,将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亮了出来。


  "阿不思——!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所有的光与影,虚幻与现实,过去与现在都被某种奇特的事物聚拢在一起,交织成无比奇妙并难以解释的场景,老囚徒在那个瞬间露出了一个堪称脆弱的神情:眼眶微红,布满深深皱纹的脸颊抖动着,苦涩的情绪在历经半个世纪后久违地出现在他心头,不住地往喉咙处翻涌,把尚未脱口而出的咒骂黏成一团堵在那里,噎得他口腔一片干渴酸涩。


  偏偏这个该死的场景还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着它该有的剧情,馥郁的花香和某个金色山谷特有的清新空气一股脑地钻进盖勒特的鼻腔,他转动脑袋看向窗外,颈椎发出生锈般的嘎巴声响,盛夏的光影在他眼底缓缓铺陈开来,他认得这个地方——邓布利多家的院子,从阿不思房间的窗户往远处张望时能隐隐瞧见山坡下那条潺潺的溪流。


  "盖勒特,你在哪里找到这支玫瑰的?夏天都快结束了。"


  他的身后传来了少年人清亮的声线,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穿梭过将近一个世纪的时光来到他耳边,老囚徒甚至开始觉得这是他曾做过的无数个预知梦中的一个,可这明明是在许多年前就发生过的事了,那些他以为早就被自己完全遗忘掉的记忆重新在脑海深处复苏,甚至能够想起接下来该发生的所有细节。盖勒特惨白着脸一点一点转过身,年轻的邓布利多穿着一件白衬衫,沾着几滴刚才被打翻的墨水,显而易见的欣喜出现在他身上,那双美丽的湛蓝眼睛里是他当年根本没有在意过的东西——那种名为爱的情绪。


  这个发现几乎要让老囚徒落下泪来,他近乎贪婪地用目光在那张于他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脸上巡游,试图让自己已经不太好使的大脑再一次将它牢牢镌刻在最深处。


       接着他听见背后那个年轻的盖勒特 格林德沃这么回答阿不思:


  "我在教堂旁边发现的,就是那片墓地周围。"


  金发少年的手直直穿过了那些锈迹斑斑的栏杆,擦着老囚徒的肩朝红发的恋人伸去,火红的玫瑰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热烈而美丽,和邓布利多闪闪发光的赤褐色长发一比却黯然失色,老囚徒恍惚间感觉自己也闻见了那股浓郁的幽香,这几乎让他错认为自己真的是重新回到了1899年。


  "噢,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发现。"年轻的阿不思 邓布利多扬着眉梢,对他伸出手,修剪圆润的指甲在早晨浅金色的阳光下泛着贝壳般的光泽。"这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年轻的盖勒特拉长了音调回答自己年长的恋人,而年老的那位则是垂下头有些怔然地盯着那支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的花,用一种极缓慢的速度抬起手试图触碰那些娇嫩的花瓣,可它们连同整个盛夏一起在他指尖骤然消失,就像是被戳破的一个七彩泡泡——啪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我很喜欢,谢谢你,盖勒特。"


  邓布利多带着温柔笑意的回应犹在他耳畔回荡,苍老的囚徒依旧低垂着头颅,脚边是一支残破的玫瑰,那股幽幽的香气仍然夹杂在牢房腐朽冰冷的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弥漫着,盖勒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弯下腰,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间,活像只将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这是阿不思 邓布利多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清晨的时候纽蒙迦德接待了一位不同寻常的访客。


  凤凰伴随着灼热的火焰突然出现在高塔的最顶层,它将口中衔着的那支玫瑰扔在了盖勒特的面前,火红的尾羽带着塔外冰雪的气息柔柔拂过老囚徒干瘦到变形的脸颊,它哀哀地鸣叫着冲出了窗户,绕着这座已经许久无人问津的高塔飞翔了一圈,最后消失在了阴沉沉的遥远天际。


  而盖勒特 格林德沃在这个过程中始终一动不动,他宛若一尊雕塑般靠在窗边,破破烂烂的灰色袍子被初秋萧索的风高高吹起,在见到凤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阿不思 邓布利多已经死了,从某座高塔上直直坠落,最后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狠狠摔在大地上。


  ——哈,他们最终都将在高塔上结束自己过于漫长的一生。


  盖勒特想到这里时露出了一个有些癫狂的微笑,他抓起那支布满荆棘的深褐色花枝,用力到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他紧紧攥着那根花枝,就像是许多年前紧紧抓住阿不思 邓布利多的衣袖那样,尖锐的疼痛透过掌心粗糙的皮肤一点一滴渗进血肉里,他将手贴近心脏的位置,仿佛这样他的心就能离那个已经逝去的伟大灵魂近一些。


  在被囚禁在高塔中的五十多年时光里盖勒特做过无数个预知梦,梅林仿佛是给了他一项可笑的补偿,令他的预言能力甚至要比年轻的时候厉害许多,梦中总是会出现一座高塔,一个白胡子老人,还有一道绿光,最后所有的场景都会伴随着重物砰然落地的声音瞬间消失——起先他会在惊醒后哈哈大笑,用最恶毒的语言嘲笑阿不思 邓布利多,那个虚伪的圣人,就连死亡也必须要"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心底那种小小的撕扯般的疼痛被他归结于无法亲手打败那个圣人的不甘,黑巫师从来不懂爱,也不需要爱;当时间往后走了几十年后他已经不再对有关阿不思 邓布利多的一切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了,可夜半时分的凄苦月光总是忠诚地陪着他一起等待黎明的到来,那座高塔也总是固执地在梦境深处若隐若现,再伴随着恐怖的声响化为一阵烟雾消散。


  血液将那根光秃秃的花枝浸染成暗红的颜色,粘稠的液体顺着盖勒特掌心深深的纹路一路蜿蜒滑至手肘,跌落到布满厚厚一层灰的地面上时发出沉闷的滴答声,腥甜的味道混合着玫瑰的浓郁幽香占领了这个冷冰冰的囚笼,天边仍旧有隐隐的隆隆雷鸣传来,但又快速地和别的什么东西一起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个山谷,清朗的月光覆盖在微微泛着黄色的草地上,夏末的晚风带着写黄昏还未消散的暑气,少年们的头发在微热的夜晚飘荡,他们背对着黑暗的原野,背对着年老的囚徒,向着远方的月光开始了一场逃亡。


  盖勒特惊讶于自己竟然还记得那一天晚上的所有细节,无论是身后邓布利多家那个山羊小子的吼叫还是阿不思和自己紧紧交缠的手指,亦或是月光下恋人熠熠发光的湛蓝眼眸,年少的自己甚至要比头顶的满天星辰还要耀眼许多,他几乎是拖着同样年轻的阿不思 邓布利多一起在旷野中奔跑,却没注意到对方有些凌乱的脚步和急促的呼吸,他跑得太快了,而阿不思有些跟不上。


  他们最后回到了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实验室,那是一座废弃的谷仓,大人们甚至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于是那里成了他们幽会的地方,但在那个夜晚,在那个夜晚……


  "那个臭小子可真过分!"他听见年轻的自己这样和恋人抱怨,语调带着故作的气恼。"只是送了一支花!我又不是当着他的面和你接吻!"


  回应他的是恋人温柔的笑声和安抚的吻,阿不思的手里还握着那支玫瑰,和几天前一样的娇嫩,阿不思给它施了咒以便于保存,香气萦绕在老囚徒的鼻尖,伴随着阿不思低柔的话语:


  "阿不福思只是有些冲动,他太在意阿莉安娜了,他觉得我没有尽好一个哥哥应有的义务。"


  年轻的那个盖勒特不屑地嗤笑。


  "他难道认为你必须要被困在他们身边一辈子吗?你理应属于外面那个更广阔的世界,你属于我!"


  阿不思却皱着眉,看起来纠结又无奈。


  "盖勒特——他们是我的家人,我无法放下他们。"


  "所以你打算放弃我?"


  年轻的盖勒特在说出这句话时眼里是隐晦的算计和引诱,异色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甩开了阿不思一直与他交缠在一起的手,脸上流露出受伤的情绪。


  "不盖勒特,我不会放弃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阿不思摇着头快速否认,他伸手去抓盖勒特的衣袖,那支玫瑰被主人弃置在地上,但现在没有人去在意它,盖勒特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红发青年:


  "那如果有一天我和阿不福思进行决斗,你会帮助他来伤害我吗?"


  阿不思沉默着,眼睛里流露出挣扎的情绪。


  "你会吗?"年老的囚徒突然开口,声音和那个曾经的自己重叠。


  "我不知道,"他听见阿不思 邓布利多这么回答曾经的自己,细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一小片颤抖的灰影。"我不知道,盖勒特,但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于是年轻的那个盖勒特脸上出现了某种破碎的情绪,年老的那位则是发出了尖锐的笑声,他们都无法忽略掉心头的怒火和挫败的感觉,对于年轻的盖勒特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失败,证明了他引诱人心的能力依然不够成熟,但他那时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还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酸涩委屈,而对于老囚徒来说,这句话则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但最后年轻的盖勒特还是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他年长的恋人在慌张和无措下提出了一个他求之不得的要求——


  "那我们来完成血誓吧。"阿不思从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就是我们上周在书上看到的那个。"


  他们划破手掌,血液在相扣的掌心间交融,当那个银色的器皿在半空中缓缓成型时年轻的盖勒特嘴角出现了一抹未能极好掩藏住的满足笑容,但闭着眼的阿不思自始至终都没有察觉,他们相拥着坐在地上,红发的青年将那个小器皿穿在项链上递给对方,然后转移了话题说起脚边的那支玫瑰。


  "你听过那个古老的巫师传说吗?在一些强大的巫师的坟墓前会长出花,那是他们生前未完成的愿望。"


  年轻的盖勒特不屑一顾。


  "这不可能,这肯定只是一支开错了季节的玫瑰,而且就算那是真的也太过于无趣了,这个传说没有死神三兄弟的故事要好听。"


  "当然,死亡圣器可比死人的愿望有趣多了。"


  ……


  当最后的一点光影也在盖勒特眼前缓缓淡化消失后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待在原地,蜷缩着身体,埋在膝盖里的脸庞扭曲而丑陋,他无法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撕心裂肺的痛苦排山倒海般地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大张着嘴,喉咙却干涩到发不出哪怕一个音节,被尖刺扎破的掌心一片麻木,盖勒特缓缓张开手,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剧烈地颤抖着,肿胀的关节已经失去了知觉,鲜血爬满了每一条细微的纹路。


  "你的愿望是什么?为了让自己的囚犯能继续乖乖地待在监狱里反省忏悔吗?圣人邓布利多?"


  "你的愿望是什么?"


  


  对于纽蒙迦德来说秋天和冬天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从北方吹来的寒流经过阿尔卑斯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来到这里时带上了彻骨的寒意,泛黄的纸张在牢房中哗哗作响,它们中年代最为久远的可以追溯到1950年,边角打着卷,透露出岁月斑驳的痕迹,盖勒特 格林德沃一动不动地坐在老地方——那个靠窗的阴冷角落,破碎的袍子里伸出一截干瘦的小腿,脚掌的关节肿胀变形,丑陋得像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僵尸,他已经不吃不喝在那整整坐了两天,手里还握着那支干枯的玫瑰花茎。


  两天的时间里他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些过去的虚幻景象了,那缕附着在那支玫瑰上的灵魂,或者说是念力仿佛随着花枝的干枯也随之而去,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空壳,和苍老的囚徒倒是挺配。


  但盖勒特深知这并不是结束,那股幽幽的玫瑰香气依然在他鼻尖挥之不去,固执得像是那个夏日的余烬,在他生命中绵绵延延燃烧了一百多年,总是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时候又重新燃起星星点点的火星,挣不脱也逃不掉。


  凤凰哀婉的吟唱在塔外响起,那是一首挽歌,盖勒特 格林德沃朝着栏杆外的那个玻璃罐伸出手,蜂蜜的甜香从瓶口的缝隙间溢出,他的手掌颤抖着将那个糖罐抓到自己面前,糖果入口时带来了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过分甜腻的味道,他皱着眉,感觉到牙齿在叫嚣着抗议,但老囚徒根本没有在意,蜂蜜的味道带来了金色的虚影,那个夏天再一次缓缓地展现在他眼前。


  "夏天就要结束了。"


  阿不思清亮的声线模糊在橘红色的光线中,少年们并排站在闪闪发光的溪流边,黄昏时候的阳光暖烘烘的,老囚徒微微眯着眼,感觉自己就快要融化在这种久违的温暖里,年轻的盖勒特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水里扔去,水花在空中欢快地跳动,像是闪闪发光的金子,他漫不经心地接话:


  "那个该死的山羊小子马上就要回去上学了吗?"


  阿不思不赞同地皱着眉。


  "盖勒特,那是我的弟弟,你不能这么说他。"


  "好吧——好吧。"金发的那个少年直起腰,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一截锁骨。"看在你马上就要和我一起离开的份上。"


  "事实上我还是不太放心,或许我们该等到阿不福思毕业后再走,阿莉安娜离不开人。"


  "可你已经答应过我了!"年轻的盖勒特嚷嚷着,像是个得不到玩具的幼稚孩子。"你答应过我明天就去和那个臭小子说这件事!"


  阿不思只能尽力地安抚自己的恋人,他张开手拥抱对方,赤褐色的长发在暖风中轻轻飘荡。


  "我没有反悔,盖勒特。"他说道,柔软的嘴唇贴在盖勒特的嘴角。"但现在我必须要回去了,不然阿不福思又要冲我发脾气。"


  年轻的盖勒特犹豫了一会还是妥协了,他不满地重重亲了口阿不思的唇瓣才放开了他。


  "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你。"


  他率先跟自己的恋人道别,长长的影子倒映在溪边的草地上,阿不思站在原地,湛蓝的瞳孔里是纯粹的爱意和不舍。


  "再见,盖勒特。"


  他对着渐行渐远的那个背影说道,眼睛却望向空荡荡的河对岸,少年的身后是沉入地平线的夕阳,远方的天空展现出一种瑰丽的玫瑰紫色。


  "再见,盖勒特。"


  


  玫瑰幽幽的香气被冰凉的风带向不知名的远方,阴沉了好些天的云层中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那个金色的山谷被黑暗彻底笼罩,所有鲜活的色彩都随着那个消失的红发少年一起飞速地退场,盖勒特 格林德沃站在窗边,眼前是空荡荡的狭小囚室和斑驳破旧的墙壁。他手里依然紧紧抓着那个玻璃糖罐,干瘦的脸上蓦地落下一滴滚烫的泪。


  秋日的第一场雨带来了无尽的萧索寒意。


  ——夏天结束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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