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歌

【GGAD】初恋？旧爱？新欢？

　　  #本文适合搭配BGM一起食用。

         BGM 《初恋旧爱新欢》　 RAINBOW计划/林力尧　　 　　 　　

　　

　　
　　
　　“听说格兰芬多的那个学生会主席喜欢你，盖勒特。”

　　“我想这大概是个谣言？”

　　少年张扬的金色卷发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他挑着一边眉毛，漫不经心地让魔杖在掌心打转。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她对我一见钟情了？”盖勒特用鼻腔发出一声嗤笑。“那个愚蠢自大的格兰芬多母狮子喜欢我？我刚吃完早餐。”

　　他身旁的棕发少年眼神飘忽，纠结了好一会才用小如蚊子的声音磕磕巴巴地告诉他：

　　“是阿不思 邓布利多。”

　　盖勒特细长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转头盯着身后那个人看了好一会，异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几缕金色的卷发垂在脸侧，他抬手将它们往脑后拨去。

　　“你在开玩笑吗？”盖勒特说，少年人微微沙哑的声线里透露出一丝难得的惊讶。“阿不思 邓布利多？”

　　“不……今天可不是愚人节，盖勒特。”

　　少年苍白着脸，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嘴角抽动着，似乎是被什么不好的想法恶心到了，盖勒特打量着他的脸色，突然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我也挺喜欢他的。”

　　他扬着下巴，大半张脸被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他的目光越过眼前人的头顶看向远处闪闪发亮的走廊，拱门在地面投射出一个斜斜的影子。

　　“别再让我看见你露出那种愚蠢的表情。”

　　

　　阿不思在变形术教室门口遇见了一个正在装雕像的盖勒特，对方在他准备走进教室的时候叫住了他。

　　“邓布利多学长。”五年级的德姆斯特朗交换生双手环抱在胸前，屈着一条腿靠在墙上。“我喜欢你。”

　　少年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语调清晰地在每个人耳边炸开，有那么一瞬间整条走廊都安静得可怕，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他们——阿不思原本温和的神情消失了，罕见地沉着脸，锐利的湛蓝色眼睛像是能够看穿对方的思想。

　　而盖勒特只是微微眯着眼，异色的瞳孔里流动着瑰丽的色泽，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坦然地接受对方的打量。

　　像只张扬肆意的金色大鸟。

　　在长久的沉默后阿不思恢复了平时一贯的温和表情。“格林德沃先生，或许你该去一趟医疗翼。”他的语气里藏着些许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快。“你得知道，有些魔药和咒语会令巫师产生某种错觉。”

　　“真是太令人伤心了，邓布利多学长。”盖勒特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也是？”

　　"如果我要对每个跟我告白的人说我也是，那大概整个霍格沃茨都是我的情人。"阿不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知怎么的产生了些许烦躁的情绪。

　　"我跟他们才不一样。"盖勒特突然笑了起来，轻巧地往前走了几步，在红头发学长的打量中掬起一缕垂落在肩上的长发放到唇边。"我比他们优秀多了。邓布利多学长，不考虑一下吗？"

　　阿不思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心底那一丝莫名奇妙的不郁，他抿着唇，将两人过于靠近的距离拉开。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格林德沃先生，现在是上课时间，请你回到自己的教室里，否则我恐怕要给斯莱特林扣上五分了。”

　　学生会主席做了一个抬手的姿势，也不等盖勒特回答，就径自往教室里去了。

　　身后隐隐传来几个格兰芬多的嘲笑声，盖勒特眯着眼，只是挥了挥魔杖就把他们挂在了霍格沃茨的天花板上——以脑袋朝下的那种姿势。

　　然后他安静地站在变形术教室门口好一会，墙壁上的长明灯把昏黄的光线投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这令得十六岁的少年在某一瞬间散发着危险的吸引力。

　　“阿不思 邓布利多。”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盖勒特 格林德沃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阿不思第七次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遇见恰好路过的盖勒特时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格林德沃，”他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窗外灿烂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令他看起来像是笼罩在朦胧的光晕里。阿不思湛蓝色的眼睛里是某种复杂的情绪，隐秘又灼热的情感在他心底呼啸着要冲出来。“听着，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但那种荒谬的言论我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当真？”

　　而盖勒特给他的回应则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带着些许狡黠。

　　“你当然知道是谁告诉我的。”他突然贴近了七年级格兰芬多，抬手抓住他的袍子，在极近的距离下那双瑰丽的瞳孔像是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温热潮湿的吐息就扑在对方的耳廓上。“你当时不就在柱子后面吗？”

　　阿不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措的表情，他甚至忘记了要挣脱对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但下一秒盖勒特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探自己的大脑。

　　幸好他的大脑封闭术足够完美。

　　"阿不思，"他脸上带着温柔而深情的神色，得寸进尺地称呼男学生会主席的教名，一只手搭在对方不知何时握住魔杖的手掌上，轻轻摩挲着那块细腻的肌肤——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盖勒特甚至能数清阿不思因为慌张而在不停颤抖的纤长睫毛。"从入学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关注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少年人微微沙哑的声线穿透他的耳膜，诉说着柔情蜜意的爱语，阿不思却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能透过手背上那一小块相贴的肌肤感觉到盖勒特身上灼热的温度，有一丛不知名的火焰从对方身上烧过来，愈演愈烈，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大脑也被搅得一片糊涂。

　　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太好了。

　　阿不思这么想着，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被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突破了层层枷锁，顺着沸腾的血液传递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阿不思只是拼命将它连同那颗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压回原处，再用平静的声音询问盖勒特：

　　"所以你是想做什么，格林德沃先生？"

　　回应他的是盖勒特往后退了一步的动作。

　　“邓布利多学长——”盖勒特扯着自己的领带，依旧用那幅温柔又深情的模样注视着他，拖长了尾音，用类似咏叹调的方式再一次向面前的人宣告。“我喜欢你。”

　　对面的红头发学长低着脑袋，露出一个白皙的脖颈，看不清神色，盖勒特异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他即将打动面前的这个人。

　　在短暂的沉默后阿不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湛蓝色的眸子里是不再试图遮掩的爱意。

　　“好吧，如果你只是想要听见这句话。”他修长的手指攥紧了袍子底下的魔杖，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但它令阿不思一直砰砰乱跳的心脏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我也喜欢你。”

　　

　　

　　

　　十一月的巴黎寒冷又萧索，行人匆忙地走过大街小巷，盖勒特打量着行人稀少的街道，，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在寒风中按着自己的帽子，步履蹒跚地与他擦肩而过。

　　就在那一瞬间盖勒特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他猝然停下脚步，身后的那个陌生人依旧朝着远处走去，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大踏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臂。

　　那人回过头，苍老的脸上布满褶皱，看起来十分疑惑。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的变形术又进步了。”

　　阿不思叹了口气。他没想过即使这样对方也能认出他。

　　"好久不见，老朋友。"

　　"你对待自己的旧情人就是这么个态度，阿不思？"

　　盖勒特 格林德沃，现任黑魔王，伟大的圣徒领导者如今站在巴黎的街头，梳着奇怪的菠萝头，一身朋克风的黑皮衣，两手插在兜里。他的面前站着一身长风衣的阿不思 邓布利多，对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压了压自己的帽子，脸上挂着绅士的微笑。

　　“那我恐怕整条街都得被你炸了，盖勒特。”

　　黑魔王的皮靴发出嗒嗒的声响，他突然朝对面的那个人露出一个笑容，轻浮随意，阿不思觉得自己穿过岁月重重的帷幕看见了许多年前那个温柔地对他说“我爱你”的张扬少年。

　　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上当了。

　　黑巫师从来都不懂得爱。

　　“阿尔。”他听见对面的那个人这么喊他，低沉的嗓音像是直接在他耳边响起。“那只小猫头鹰有把我的话带给你吗？”

　　“纽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阿不思握住了口袋里的魔杖，他看见自己旧情人陡然冷凝的眉眼，暴虐的情绪在那双异色的瞳孔里堆积。

　　“以至于你那么喜欢他？阿不思，你这些年的品味可越来越差了——”盖勒特冷笑着，风衣的下摆在风中鼓动。

　　 “盖勒特——!”阿不思的微笑消失了，他紧紧抿着唇，手指轻轻颤抖着，却再没有说出一个单词。

　　“迫不及待地为你的新欢辩解了？”黑魔王的愤怒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看起来你早就把自己的老情人抛在了脑后。”

　　“我甚至不懂你为什么生气。”阿不思脸色苍白，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信。“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曾经爱过我。”

　　回答他的是黑魔王的嗤笑。

　　“黑巫师从来都不懂得爱。这话可是你说的，邓布利多。”

　　“所以你终于承认了——”

　　这句话刚说出口阿不思就意识到了不对，他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盖勒特得意的笑，而这令他内心充满了苦涩的感觉——

　　看啊，即使他害死了你的妹妹，利用了你的才华，然后抛弃了你，你依旧爱着他。

　　他甚至从来没有爱过你。

　　多么可笑啊!

　　他突然对着盖勒特露出一个微笑。

　　“斯莱特林扣十分，因为我的忍无可忍。”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成功地令黑魔王呆立在原地然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阿不思，你其实什么都明白。”

　　“我早就该明白了。”

　　呼啸的风从空中穿过，他们久久的对视着，直到远方传来黄昏的钟声。

　　然后他们同时幻影移形了。

　　

　　在盖勒特离开霍格沃茨的前一天，他跟阿不思吵了一架，起因是早上的时候阿不思抛弃了盖勒特跟着埃尔法斯 多吉一起走了。

　　“盖勒特，我只是去帮多吉找一本书——”

　　“你为了他把我扔在了礼堂!”

　　阿不思几乎想要伸手去捏自己的鼻梁，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令面前这个乱吃飞醋的家伙安静下来。

　　于是他采取了一个很直接的方式——

　　“斯莱特林扣十分，因为我的忍无可忍。”他说，然后用嘴唇堵住了盖勒特未说出口的话。

　　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当他们并排躺在草地上时，盖勒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只是仍旧有些不满。

　　“我马上就要回德国去了，阿不思，而你却根本不在意。”

　　“我当然很在意，我难过极了。”阿不思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舍，却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我会在戈德里克山谷等你。”

　　“两年太漫长了。”盖勒特闭着眼抱怨。“万一你转头就把我忘了，再找个新欢，光这么想想我就难过极了。”

　　“我只喜欢你。”阿不思再一次说道。“只喜欢你，才不会有什么新欢。”

　　“我也是。”盖勒特说，但他却没有看见阿不思在那一瞬间露出的难过。

　　

　　

　　“我说，你真的在和阿不思 邓布利多谈恋爱？”

　　“阿伯内西，只是谈个恋爱，霍格沃茨太无聊了。”

　　“所以说你不喜欢他咯？”

　　“我当然喜欢他，我喜欢一切强大美丽的东西，跟不用说他对我们很有帮助。”

　　金发少年漫不经心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他转过头，对着自己的恋人露出一个温柔而欣喜的微笑，不满地朝他抱怨着。

　　“阿尔——你终于来了!”

Fin.